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燃雪之城-18无尽长夜(中)

果陀哨向架空HE,日更

劣体哨兵果x高级向导陀



自从陀思妥耶夫斯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他再也没有与果戈理谈论过眼睛的问题。他试图与自己的精神体进行交涉,但是“罚”并非一个百依百顺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。

从某种角度来说,陀思妥耶夫斯基过去正是为了矫正自己的行为和思想,希冀着有一位镜面一般的存在能够让他审视自己,才在精神中将“罚”完整提取出来。“罚”的不听召唤,也就说明陀思妥耶夫斯基自己……他的潜意识,并不希望帮果戈理要回右眼的视力。


——难道他真的在内心的某一处,正久久地怀恨在心、无法对尼古莱·果戈理产生谅解?


在这个世上,除了果戈理,陀思妥耶夫斯基最不能完全看透的就是他自己。他持续地思索,同时在表面顺从果戈理的意愿。他与对方重拾起和睦的相处模式。


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苏醒后的一周里,他的伤痕渐渐痊愈,只剩下一些比较深的裂口还在结痂,造成很多瘙痒感。他和果戈理之间出现了太多的沉默,当他瞥到对方那枚白色眼罩的时候,他就不作声,将视线悄然移开。而当果戈理为他摘掉纱布,轻浅地抚摸过那些不易辨识、仍旧留存下些许痕迹的伤口,他将陀思妥耶夫斯基拉过来,温柔亲吻他的嘴唇,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拒绝他,也不迎合,在他始终如一的、不再坦诚的浅笑里,陀思妥耶夫斯基避过视线,将纱布丢进垃圾桶里。


这被涩泽龙彦看在眼里。

他对二人的这种选择十分满意——如果有什么状态能让这两人既为他所调遣,又不至于过于团结从而产生背叛,眼下是最好的状态。某一个清晨,当果戈理拉开沉重的窗帘,将清风从窗缝里投进卧室,涩泽的家仆出现在他们门外,一共六名,其中一人张开僵硬的嘴唇。

“出发的时候到了。”


果戈理对这些人偶怀有浓重的敌视。

涩泽龙彦嗜好收集人偶,在他空荡荡的大型宅邸里面,除了各式古典名画,最令人在意的就是这些家仆。说是家仆,实则是没有生命、被强行塞进向导或哨兵的血后,通过某种禁忌科技,自发运作起来的球形关节人偶。他们对赋予他们生命的涩泽龙彦百依百顺,但是体内流动的血液,原本都属于横滨塔管辖。他没有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提起过这种敌视,因为一旦提起,就要提到那天在货仓里,被这些可恶的东西强行拉拽出去的经历。他不明白为什么涩泽等了这么久,如今却忽然缺席。

陀思妥耶夫斯基却并不惊讶。


——过些天是某人的祭日,他回日本了。他在通感里说。

“某人?”


这是他们这几天里,果戈理正经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进行对话。


果戈理问出声,自己也发觉这种落差感,声音落进寂静之中,不协调感让两人都停顿许久。

陀思妥耶夫斯基当作没有意识到这种气氛,他坐在床上,将腿上叠放的早餐托盘移到一旁,好将人偶家仆端过来的几张地图仔细看了看。

“不需要从这条路线走,如果将监控线路从端点切断,直接走东侧进入储备室就可以了……”

陀思妥耶夫斯基叼着面包片,此时更像在自言自语。

人偶虽然能动,却不具备自我意识,而屋里唯一能和他交流的尼古莱·果戈理,从始至终就表露出对涩泽的任务毫无兴趣的态度。他没有凑过来,正在衣柜那边挑选今天要搭配的装饰绒球。

在这些天的间歇时光,他已经染了不少种颜色,挑挑择择,他从中选出常用的粉色款式,对着镜子仔细别到斗篷上的金色挂链上面去。陀思妥耶夫斯基用思维触手扎了他一下,惹得他抬眼望向镜子远处。

但他保持着笑眯眯的态度。

——“这样好看不?”


陀思妥耶夫斯基冷眼看着他。

没说好看,也没说不好看。


他没有为果戈理关闭通感,但是将这种关系维持到最小值。对方偶尔仍旧会出现视觉障碍,比如现在,他把绒球别上它该在的地方,找好了角度却迟迟扣不上别针。

陀思妥耶夫斯基静静看着,这种微小的报复让他心里产生快感。果戈理看了他一眼,也没有出言做出请求。五分钟后,他别好绒球,脖子酸痛,最后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麻花辫是否编织妥当。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经简单地换好制服。

这是一套普通的白色西装,是涩泽龙彦的衣柜里最简朴的一套行头。

他将穿着灰色薄袜的双脚踩进皮鞋,轻轻磕了磕地面。照镜子的乌克兰青年在反射里看着他,云淡风轻飘过来一句:“外面在下雪呢。”

——您就穿这么少吗?

陀思妥耶夫斯基从衣柜里又拿出一件厚的、戴有毛领的黑呢披风。

但仍旧没有搭理他。


这次的任务其实很简单。

他筹备过很久,已经用在塔里的几年时间,把所有铺垫工作都做好了。

这一次,他们需要潜回新俄罗斯的本部,从偏侧的科研部门盗取一部分血液样本。就算别林斯基等人已经在那里布下天罗地网,塔里属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眼线,已经和对他监控的人数形成正比——他回去盗取样本,就和从自家取一件东西那样简单。作为照顾他的代价,他得尽快赶赴欧洲、将英国塔的样本也偷取出来。那里可就不是简单就进得去、出得来的好地方了,这后面的,才是重头戏。

坐在赶赴新俄罗斯塔的静音车上,两人都想起不久前的那次对话。那时候陀思妥耶夫斯基才和果戈理会面,所有亲切混杂在生疏之中。

若即若离的攀谈是如此让人放松,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颦一笑、一举一动,当时都能适时牵动着果戈理的心情与视线。

现在的果戈理托着嘴唇,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风景。陀思妥耶夫斯基若是想,他可以通过通感看看对方在看哪些建筑,又在思考哪些稀奇古怪的事情。但是他坐在果戈理的身边,从没有如此地失去打探人心的欲望。他不想再从哨兵的心里听见那些声音。


什么保护,什么伪装。


好像要将他装进一个透明盒子里,像对待一束玫瑰一样添水施肥似的,却不打算和他进行任何真正意义上的沟通,不打算把某些本质性的、让他们两人的心思越来越拉远的问题解决。


他们走进塔的偏院,天气阴郁,好在没有落雪。这就意味着他们不用刻意消除周围人对雪地的印象,省去不少麻烦。如果两串脚印忽然出现在科研组门口,不久后人们又发现样本不见了,凡知情者都会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回来过。

科研楼的门禁有两重封锁。一层是由向导远程控制的精神网络,这和地下牢狱的结构相同;另一层则是电子锁,输入密码就能打开。他们共同披着果戈理的外套,隔离服发挥着它的好作用,为陀思妥耶夫斯基对精神网络的破解省下不少时间。

电子锁就比较麻烦了。他事先请科研组听属于他的成员更换过密码,也就是在他离开塔之后,等到塔更换掉所有的密码数串,他的人会将科研楼的所有密匙多更换一次,调换为他所安排的那一串。这并非万无一失的。在他原有的计划里,他需要他的哨兵使用超于常人的敏锐视觉,分辨出密码按键上的指纹重叠情况,从而确定密码是否如约更换。

万一输入出错,警报拉响,他们的行踪和目的就都会过早地传给新俄罗斯塔。消息传出去,他们想再接近任何一个国家的科研室都会难上加难了——所有国家都会明确地知道,是他陀思妥耶夫斯基带着自己的哨兵连续盗取样本。

防御会越来越具有针对性,风险也就越来越大。


果戈理从始至终没有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行为提出过质疑。他们显然是在做一件背叛国家的事,他们将新俄罗斯的士兵的血样违法地取出,而后递交到一个原本属于横滨塔的管辖、如今听命于自身的哨兵手里,这从各种角度来看都是可耻的。不过,果戈理没有问过他原因。

他就这么跟着陀思妥耶夫斯基来到门口,他的兴趣点不在被向导扰乱了思维、现在正在门头昏头大睡的士兵身上,也不在阻挡着两人行进路线的铁门上面。他瞧着眼前这人的后脑勺,陀思妥耶夫斯基这天没有戴帽子,圆圆的脑袋裸露在外,短发柔顺地遂发旋方向轻微飘动。


果戈理的笑容根本没有掩饰。他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等什么。

他抬着下巴、叉起腰,神气活现,一副等待对方求他帮忙的模样。


陀思妥耶夫斯基自然不会求他。


他早就从稍微放大的通感里体会到对方这种心思。他的报复心很强。

他们正处于明面相敬如宾、偶尔近如情侣,心底却互相隔阂的状态。他干脆一凝神,将通感开到最大,不等果戈理做出反应,他占用对方的身体走到门口,像涩泽操控那些球形人偶一样,指使尼古莱·果戈理的身体使用尚且完好的左眼,他辨认出指纹痕迹。啪啪啪啪迅速按准。门开了。

“——喂!”

一瞬间失去自我意识的失重感,让哨兵想起过去暴走时的糟糕状态。他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报复给惹得跳起脚,像炸毛的狮子似的想说什么,又不好表态。果戈理假惺惺的笑容才动摇一瞬,让陀思妥耶夫斯基看在眼里,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畅快。他云淡风轻。

“您自找的,尼古莱先生。”


向导淡淡笑着,走进敞开的自动门。果戈理心情复杂地盯着他的后背,通感还连接着。

这种小小的得胜,远比陀思妥耶夫斯基成功找到样本库,要让他舒心得多。


向导在迈进门的瞬间释放出思维触手,很快将室内的众多工作者的视觉干扰,他们坦坦荡荡走进摄像头的监测范围,在监测室的排班士兵已经被他的手下调遣出去。

像从超市的冷柜选取一些柠檬汁似的,他对着血样仔细挑拣。

果戈理看着他的向导将布有淡淡伤痕的手指摩挲在唇面上,被对方注意到了,于是他又不得不看到陀思妥耶夫斯基撩起左耳碎发,他看到对方脖颈与耳根之间留下的伤疤。

“……一起都打包带走吧!”他偏开视线,“又不是采买圣诞节礼物,给那家伙随便凑凑数就行嘛?”

“真是浮躁啊,尼古莱。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恼火不已?”

“怎么可能,哈哈……您就挑一辈子吧,我可耗得起。”

果戈理一屁股坐下来。

他刚坐下,陀思妥耶夫斯基就把一整筐样本从冷柜取出,拎在手里转身走了。果戈理默默再跳起脚,跟过去,他抖了抖踩到脚下的斗篷。

“……”

他真是有点受不了对方这种不痛不痒、但每天都会出现的小型报复。


原以为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一个特别美好的人,好到让他担心不食人间烟火。他见过陀思妥耶夫斯基面对别人时候的态度,城府极深,举止优雅,谈吐得体……

在曾经的印象中,陀思妥耶夫斯基不仅是他记忆中的月光,更是神明一般完美的存在。

现在他却觉得,他终于理解为什么“罚”会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精神体了。他们俩的难搞程度简直是有一拼。他想皱眉,又得强行将这种狼狈藏进笑容里面。现在要是被对方这些幼稚的报复给动摇到,就好像他尼古莱·果戈理反而要输掉什么似的,他想不明白这个人,为什么全俄罗斯知名向导费奥多尔·陀思妥耶夫斯基,在别人面前体贴入微,偶尔也会心狠手辣,到他这里却变成如此普通的、甚至有些斤斤计较的可恶的家伙!?


感知着果戈理心里压不下去的烦躁,陀思妥耶夫斯基心情不错离开了科研楼。

兔子总算又有点要蹦出来了,他想着。

想再藏回去可没那么容易,尼古莱·果戈理。


-


接下来的几天里,他们开始辗转于通往西欧的列车站台、航空楼,水运枢纽。西方的战事被这些天的琐事隔离在外,而当他们在法兰克福的航站楼内,等待通往里斯本的飞机的时候,一颗炸弹降落在落地玻璃窗外,将现实拉回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身边。

人群恐慌四散,果戈理手中还捏着两杯热巧。他的脑神经“唰”地停了一下,纸杯款款滑落掌心。他赶紧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通感方向一路奔去,他拉住对方的胳膊,护着人就往出口的方向跑。第二颗炸弹炸碎了飞机的引擎,爆炸声惊人夸张,陀思妥耶夫斯基下意识关闭了果戈理的听觉。他回望过去,紫宝石色泽之中映照漫天的火光。


他们和人群一同簇拥着跑动,紧接着,楼宇再次发出爆炸的声响,有人用德语大声诅咒起什么,但陀思妥耶夫斯基如此沉静,他在服役时早已习惯战事的不确定性,他只是喃喃着:“都是瞄准飞行设备和塔楼——这下暂时要考虑别的行动路线了。和平民使用公共交通会造成计划推延,要不去训练基地混个士兵身份……”

果戈理听不见外界的声音,只能听他的向导在嘴唇和心里这么念念叨叨,他没有说话,拉着对方一路跑动,直到向导有些跑不动了,陀思妥耶夫斯基想安慰他说可以了,不用这么紧张。果戈理抱起他、令陀思妥耶夫斯基十分惊讶地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,继续和周围不知所措的德国民众一起盲目地赶路,人群去哪儿,果戈理就跟着他们去哪儿。


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他怀里隐隐发笑。

就对方这个判断力,当初赫尔岑要是坚持让果戈理去战场,真没准进塔一年果戈理就被敌人做掉——随后,他又不想笑了。


——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,不应该知情的英国选择轰炸法兰克福的机场?


新俄罗斯尚未将对他们的通缉透露到国际,可以想见,科研组的人早已发觉样本的不翼而飞,但是上级给压了下来,大约有别的考量。目前的战线正在向北端偏移,而德国的百姓已经在进行数次游行。前后施压之下,照这几天他的观察,按兵不动远比突袭更利于英国的战略优势。为什么要在此时炸毁航线……这里虽然是德国最重要的交通枢纽,但属于平民区,并不是哨向塔之间的战争的要害地区。

他们的班机就在那批被炸毁的飞机之中。他无意中啃咬起指甲。难道是行踪被英国塔提前掌握……但是即使如此,这么大的阵仗又有点太不切实际——


“别咬了,费佳。”

尼古莱·果戈理的声音从他头顶上方传来。

左眼迅速向下瞥了他一眼,哨兵的声音闷闷的。

“再咬又要出血了,您是小孩子吗。”

陀思妥耶夫斯基立刻就微笑起来。

“那您呢,这不是完全被吓到了吗,我亲爱的哨兵先生?”


被对方想也不想就这样抱在怀里,连路都不用自己走,旁人看着肯定觉得可笑。

只不过现在,大多数人都和果戈理一样,被一枚炸弹吓得失魂落魄,没人在这时候在意一个陌生男人是否被谁抱在怀里,他也就没有下来。他听着果戈理的心跳,从对方爱答不理的态度看出几分狼狈。这才是他印象中的尼古莱·果戈理。那个在弄伤他之后,立刻就哭出来的软弱的果戈理。他闭上眼。

“眼下啊,您比我更像个小孩子。”

他笑着,就在他这么说着的时候,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回到了法兰克福的市区。


果戈理轻喘着气,将陀思妥耶夫斯基稳稳放回地上。

他的心里仍旧全是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担忧,此刻向导听着,不再觉得十分讨厌。

或许是战争的因素太过复杂,他难得回想起果戈理这种不论是不是骗他、都单纯地想为他好的傻瓜心理。果戈理心情复杂,他瞅了他一眼,在他们身边,很多不知情的德国人正在被逃窜回来的人群大呼小叫驱赶着离开,黄昏落尽,街灯偏偏在这时候一盏又一盏全亮起来,快要到圣诞节了,很多店铺里装饰着雪花纸雕和彩色吊球,拎着购物袋的、钻进车里的,人群纷乱的景象,一时熟悉得如同一场老电影。


“不要去了。”

在这样的背景下,尼古莱·果戈理看着他的眼睛,这些天头一回严肃起来。

“不要打算再去执行涩泽的计划了。费佳!咱们在法兰克福躲一阵,趁着交通混乱,咱们正好可以隐姓埋名地——替换掉两个普通德国人,然后找一座安全的城市落脚吧!您现在又不是新俄罗斯的高级向导,我也被通缉着,涩泽找不到我们。这事情我想很久了。我们就去意大利,在那里……”


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微笑,逐渐在对方的话语里冷却。

他轻轻掸开果戈理扶住他肩头的手掌,车辆在他们身边滴鸣,他们让开小路,走在商业街繁华却充斥起战事阴霾的氛围里面。赞颂耶稣诞生的圣歌若有若无从远方的店铺传来,卖香肠的小摊铺提前挂上了关门标识。他望着这些景象,避开果戈理试图握过来的手指。

“那就去法国吧,在那里我安排了熟人。”

“……太好了!您终于——”

“是隶属于自由雇佣兵团的老朋友。”

陀思妥耶夫斯基假装没有看到对方的目光渐渐变冷,他走在商业街的霓虹灯底下,紧了紧身上的羊绒毛领。

“我去委托他帮忙换两个身份出来。他们刚好最近繁忙,哪里都需要人……”

他说着。才缓和的一点关系就这样重新回到原点。

哨兵跟在他身后,不再说话。


一场轰炸,及时赶走了他这几天的惰性。不错……现在大局当头,他有着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。陀思妥耶夫斯基眨了眨眼睛,抬手将滑进眼角的发丝理顺在耳侧。他知道过不了多久,果戈理又会和之前一样,做着他不想做的事情,只为一厢情愿保护他。

不再与他真诚交流意见。

那不重要……确实不重要不是么?他说服自己。


不论哨兵是否想听,又是否真的在听,他紧了紧嘴,将剩余的话语和着白茫茫的水汽叹进风里。

“……我们将会和雇佣兵团的士兵一同潜入战线内部。尼古莱,这是最容易混进英国士兵编队的一种方式了。您同意吗?”


果戈理望着相反的方向。


——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。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开启这方面的通感。

他也不需要知道……确实不太需要知道。

他顺着果戈理的目光望去,店面的玻璃窗里面有两个小假人儿。都穿着孩子的衣裳,戴着可爱的圣诞帽子。布面的脸庞没有表情,玻璃映着他们自己的面孔。良久后,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玻璃倒影中的自己轻推了一把哨兵的肩头,他的声音没有那么冰冷,平安夜就快到了。


“走吧。”他轻声说。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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